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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14）民三终字第6号 上诉人（一审原告）：东莞市众圣针织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钟秋明，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谢伦卫，广东国悦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王宗玉，北京市地石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一审被告）：腾讯科技（深圳）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马化腾，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周立国，该公司职员。 委托代理人：乔晶，该公司职员。 被上诉人（一审被告）：金发达（福建）鞋塑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丁金山，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陶鑫良，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李伟华，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所律师。 被上诉人（一审被告）：百荣世贸商城管理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王岩，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张磊，该公司职员。 上诉人东莞市众圣针织有限公司（简称众圣公司）因与被上诉人腾讯科技（深圳）有限公司（简称腾讯公司）、金发达（福建）鞋塑有限公司（简称金发达公司）、百荣世贸商城管理有限公司（简称百荣世贸公司）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简称原审法院）于2013年5月10日作出的（2011）高民初字第4220号民事判决（简称原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4年7月9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众圣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谢伦卫、王宗玉，被上诉人腾讯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周立国、乔晶，被上诉人金发达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陶鑫良、李伟华，被上诉人百荣世贸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张磊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众圣公司向原审法院诉称：1.众圣公司于1998年9月29日在第25类商品上申请注册了第1335999号“q.q.”商标，并于1999年11月21日获准注册。腾讯公司于2001年3月15日在第25类商品上申请注册了第1796586号“qq”商标，并于2002年6月28日获准注册。2007年4月6日，众圣公司向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评审委员会（简称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争议申请。2009年11月23日，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商评字（2009）第32213号《关于第1796586号“qq”商标争议裁定书》（简称第32213号裁定），撤销了第1796586号“qq”商标在“服装、内衣、童装”商品上的注册。腾讯公司不服第32213号裁定，提起行政诉讼。2010年8月20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10）一中知行初字第584号行政判决（简称第584号行政判决），维持了第32213号裁定。腾讯公司不服提起上诉，后又于2010年11月8日申请撤回上诉。2010年11月16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作出（2010）高行终字第1214号行政裁定（简称第1214号行政裁定），准许腾讯公司撤回上诉。故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服装商品上的qq商标专用权从一开始就由众圣公司所有，腾讯公司的商标专用权应视为自始即不存在。但2007年4月22日，腾讯公司与金发达公司签订了在服装商品上使用qq商标的授权许可合同，并在全国大范围宣传、销售使用qq商标的服装。该行为严重侵犯了众圣公司的注册商标专用权，给众圣公司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在众圣公司已向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商标争议申请、腾讯公司明知自己侵犯众圣公司合法权益的情况下，腾讯公司仍实施上述侵权行为，具有明显的主观恶意。2.众圣公司在扬州、天津等多个城市购买了使用qq商标的侵权服装。2010年3月11日，众圣公司委托王某假扮成经销商，与金发达公司进行加盟洽谈并签订了加盟合同，获得了相应资料。从招商资料可知，金发达公司在对外宣传以及商品检验中，都标明其服装品牌是qq。2010年12月11日，王某与众圣公司的周某以及石玉林再次与金发达公司进行加盟洽谈。洽谈中，金发达公司相关业务人员介绍，其在全国有1200多家代理加盟店，好的店面一年的销售业绩有几千万元之多，而主要原因是因为qq品牌的影响力巨大。2011年4月4日，众圣公司在北京的销售代表苗长青在百荣世贸公司经营的百荣世贸商城购买了一件印有qq商标的服装，商标虽不是qq，但服装上印有“qqwearsports”，而且qq字母是加大的，此标识足以让普通消费者误认为是qq品牌服装。由于金发达公司的侵权行为，众圣公司的产品销路受阻，内销份额下降，经济损失累计几十亿元，多年来在全国各地为维权支出的合理开销达三百多万元。腾讯公司与金发达公司多年来的获利也达十几亿元。3.腾讯公司明知自己没有商标的合法使用权，仍然继续授予他人使用，应与金发达公司承担连带赔偿责任。百荣世贸公司的行为也对众圣公司的权益造成损害，必须受到法律制裁。据此，请求原审法院判令腾讯公司、金发达公司立即停止在服装商品上使用所有的qq商标；判令腾讯公司、金发达公司赔偿众圣公司经济损失1.25亿元；判令腾讯公司、金发达公司立即删除“qq”服装商标不实宣传并停止不正当竞争行为；判令腾讯公司、金发达公司公开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本案诉讼费用由腾讯公司、金发达公司、百荣世贸公司承担。 腾讯公司向原审法院答辩称：1.腾讯公司从未与金发达公司签订过任何商标许可使用合同，没有开展过品牌合作，也从未允许金发达公司使用“qq”商标。众圣公司提交的腾讯公司向金发达公司出具的授权委托书是一份伪造的文件，并非腾讯公司出具。2.无论是在金发达公司的招商协议中，还是其生产销售的服装上，使用的都是“q-sport”商标。金发达公司使用的是代表腾讯公司的“qq”形象和企鹅卡通形象，其攀附的是腾讯公司的声誉，即使金发达公司实施了侵权行为，侵犯的也是腾讯公司的合法权益，而不是侵犯众圣公司的权益。从实际使用情况看，金发达公司使用的是“q-sport”品牌，不可能与众圣公司的商品发生混淆误认。腾讯公司的“qq”商标与众圣公司的商标不构成近似商标，且腾讯公司商标的知名度大于众圣公司商标的知名度。3.众圣公司主张的巨额赔偿和要求停止侵权的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 金发达公司向原审法院答辩称：1.金发达公司自主创立并经营q-sport体育用品品牌，与腾讯公司之间没有授权关系，q-sport品牌与众圣公司商标不构成近似，因而未侵犯众圣公司的商标权。2.众圣公司没有提供有效的侵权证据证明金发达公司侵犯其商标权。金发达公司q-sport体育用品品牌加盟文件、门店装修和供货均有统一标准，众圣公司提供的被控侵权服装并非金发达公司生产和销售的，相关门店也并非金发达公司的经销商。3.在第25类服装商品上同时共存有众多包含“qq”文字的有效注册商标，众圣公司主张其商标专用权应考虑到服装上的qq商标共存情形，被控侵权标志与众圣公司商标不构成近似商标。4.众圣公司的高额索赔缺乏法律依据和事实根据。王某与金发达公司签订的协议书针对的是“q-sport”品牌，与众圣公司指控侵权的商标无关。众圣公司经营的是针织毛衫，金发达公司经营的是体育用品，对于消费者而言，两者是完全不同的商品，没有互相替代性。众圣公司主张1.25亿元的损失缺乏依据。5.众圣公司关于金发达公司虚假宣传的指控缺乏依据，其要求金发达公司赔礼道歉、消除影响的主张亦缺乏依据。综上，应当驳回众圣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 百荣世贸公司向原审法院答辩称：百荣世贸公司不存在销售侵权商品的行为，也不存在任何其他可能涉及侵权的行为，众圣公司对百荣世贸公司的起诉没有任何依据，应予驳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