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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4-18 11:51:20 信息时报 加拿大温哥华东区是该国最贫穷最混乱的地区。从上世纪80年代起，在20多年的时间里，有63名妇女在这儿先后失踪，她们大多是染上毒瘾的妓女。也许因为是妓女，她们的失踪到上世纪末才引起人们的注意，警方开始着手调查，但苦无线索，调查进展不大。 罗伯特·彼克顿是当地一个农场的场主，虽然比较冷漠，但待人还不错，不时还拿一些农场出产的肉食分送给邻居。如果不是他的一个雇员向警方检举他，谁想到他的农场里居然埋着那么多的冤魂…… 虽然彼克顿早已被捕，但他的熟人和朋友们仍噩梦不断，因为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认为彼克顿送给朋友的那些肉食很可能已被受害人的残骸“污染”，也不排除这些残骸变成了农场家畜的食物。这些报告的恐怖性，比起谋杀本身也不遑多让。 莫名失踪20多年来数十名妓女人间蒸发 加拿大温哥华东区是整个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甚至是全国最贫穷最混乱的地区。这里虽然只有10个街区，但该国没有哪个贫民窟能脏过这里。蓬头垢面的酒店和典当行、肮脏不堪的街道和巷子，路上随处可见用过的避孕套和注射针头。 温哥华东区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最底层吸毒人员的聚居地。当地许多染上毒瘾的女性靠卖淫来获取毒资。在温哥华东区，安全性行为完全是空想，这里的艾滋病感染率是北美之冠。 但是，在东区，妓女面对的不止毒品这一个幽灵。在温哥华召开(上世纪)’86世界博览会的前3年，就不断有妓女开始失踪。但到整整14年后，警方才开始留意到这一情况，加以调查，这时，已有超过二十几名妓女在失踪名单上了。 也许妓女有令人难以捉摸的天性。她们中的许多人从少年起就喜欢不断离家出走，频繁更换名字和地址，这令警方的调查人员很难对她们中的某个人进行长时间跟踪调查。因为这样的事太频繁了，没有人会去关心她们到底去哪里了。 在早期的失踪案件里，并没有什么相同的线索可循，她们只是不见了。丽贝卡·格诺，23岁，有人在1983年6月22日曾见过她，3天后被报告为失踪人口。自丽贝卡后，官方登记的下一个失踪妓女是43岁的切丽·雷尔，自她1984年1月失踪的3年后才被定为失踪人口。33岁的爱莲·奥尔巴斯告诉朋友她将在1986年3月搬到西雅图，但她并没有到过那里。1992年6月，39岁的凯思林·瓦特利失踪，当月29日报告呈到警方，她是第一名失踪的黑人。 在1992～1995年这3年时间，躲在黑暗里的凶手似乎没有出手。1996年2月，警方又收到失踪人口报告。这时，凶手的“捕猎”似乎又停止了，直到1996年10月，24岁的坦雅·贺里克失踪。 1998年，警方还是不断收到失踪人口的报道。但是，调查人员对这些女性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见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立案调查 没有任何证据警方无从下手 对温哥华失踪女性的官方调查开始于1998年9月。调查的直接起因是温哥华东区的居民给警方发了一份据说是被谋杀了的女性受害人名单，居民要求警方做一次详尽的调查。警方研究了名单，随后指出里面的错误——有些人是因病或吸毒过量而死的；有些离开了温哥华去了别处，并没有进行深入调查此事。只有一名叫戴夫·迪克森的警员对此相当重视，展开了单独调查。他随后列出了找不出失踪原因的失踪妇女的名单。迪克森把这份名单交给上司，立即引起了重视，随即建立了特别行动小组调查此案。4年的漫漫调查由此展开。 警方的调查从40名失踪的当地女性开始，时间追溯到了1971年。失踪女性来自温哥华各种不同的生活层面和地方，不久警方就把调查面收窄到从1995年开始报告失踪的16名东区妓女身上。随后，失踪妓女的人数上升到54名，失踪时间从1983年到2001年。有85名警员被委派调查此案。在调查早期，有的警员在尝试，是不是可以把这些案件归为同一个人所为——也即说，在温哥华有一个“超级”的连环杀手。 金·罗斯莫是假设有这样一个连环杀手的警员的其中之一。1999年，罗斯莫向上级提到这些案件中一个不同寻常的相似处，但警方随后在向公众发表调查声明时却没有提到这一点，只坚持称这些失踪女性可能自己离开了温哥华，寻找新的发财之路。期间，罗斯莫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然而他却受到降级的处分，罗斯莫干脆辞去了特别小组的任务。 由于没有谋杀的证据，加拿大暴力犯罪联合部门并没有对失踪女性展开追踪调查。温哥华警局的特别行动小组也没有任何证据在手——没有尸体，没有犯罪现场，甚至大部分失踪女性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失踪日期，总而言之，警方没有一样适合提堂的证物。对于那些从事卖淫业的人来说，不管男女，他们都不愿和警员合作，因为说不定这些警员会把他们抓进监狱里。没有线索，没有证据，媒体对此案的关注度自然也不高。 调查在继续，但一直毫无头绪，警员觉得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嫌疑众多有许多妓女报案线索却无一合用 时间继续往前走，在1999年9月到2002年3月这段时间里，可以说警方也有所收获——并不是每个出现在名单上的女性都再也没有出现，有5名女性被发现了。她们有的确实已死了，但有的还活着。 这样，在警方54个失踪女性的名单中，去除了5个。但其他人呢？不断有新的失踪女性报告，她们到底去哪里了？ 其实，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并不是一直都没有嫌疑对象，恰恰相反，嫌疑人太多了，而妓女通常都不愿意控告或在庭上指认，警方根本得不到确实的证据。警方只好把名字记下来。 这些嫌疑犯中，有一个是36岁的迈克尔·利奥波德，他在1996年因袭击东区一名妓女而被捕，他不断打她，还企图让她吞下一个橡皮球。一个过路人听到叫声后吓跑了迈克尔。3天后，迈克尔主动向警方自首，随后被看管起来。警方请来精神医师为迈克尔进行诊治，因为迈克尔经常幻想绑架、强奸和杀死妓女，但他又坚称，他付之于行动只有那一次。终于，调查人员排除了迈克尔和那些失踪妓女的关系。但由于迈克尔在审讯期间表现恶劣，2000年8月，他被定恶意攻击他人罪，被判14年有期徒刑。 除去嫌疑人太多外，警方还有一件头疼事——他们接到很多有关凶手的报料，但都没有具体的名字和地址。温哥华东区青少年活动社团有一个专门的登记簿，上面满满地记着那些曾被威胁或袭击的妓女的报告，但是，都不知道袭击人姓甚名谁。 意外进展警方接报到农庄搜查却无收获 1998年末，警方有了意外的进展，他们在37岁的比尔·黑斯科克斯那里获得了线索。比尔工作地方是温哥华东南面萨里的P＆B废品回收厂。厂主是罗伯特·威廉·“威利”·彼克顿和他在科奎特兰港的兄弟大卫。比尔在兄弟俩的科奎特兰港养猪场领薪水。比尔形容那里是个肮脏不堪的地方，他对警员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猪，会追着来咬你，在场内外到处都养着狗。” 比尔·黑斯科克斯在看到报纸有关温哥华失踪妓女的报道后，他开始留意起彼克顿来。他形容彼克顿是个“非常安静的人，很难与人交谈，但也不虐待工人”。比尔还说，彼克顿开着一辆改装过的巴士，车窗都漆上很深的颜色。 据说，彼克顿兄弟还建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小猪宫殿好时光社团，在1996年和加拿大政府一起注册，是一个非赢利组织。社团要“代表一些服务团体、运动组织等组织、协调或主办一些特别的活动，典礼、舞会、展览”。比尔说，这些活动通常在小猪宫殿——养猪场里一栋改装的房屋——里举行，通常是东区的妓女们在这里喝酒狂欢，她们称之为“娱乐活动”。 其实，警方对彼克顿兄弟并不陌生。大卫·彼克顿1992年曾以性侵犯被定罪，罚款1000美元和30天的缓刑。受害人称大卫在停放在养猪场的拖车里侵犯她。彼克顿本人也因为多次交通肇事，被告上法庭，事后都庭外解决了。 罗伯特·彼克顿还接到过其他更严重的指控。1997年3月，他被控企图谋杀一名吸了毒的妓女、温迪·林·爱思特特，温迪后来逃脱了。彼克顿付了2000美元保金后被释放，但这个控告在1998年1月不知何故取消了。 这起事件更明确了比尔·黑斯科克斯对罗伯特·彼克顿的怀疑。除此外，比尔还告诉警方，“在彼克顿的车里有很多女人的钱包和身份证”，“彼克顿为了找乐子，经常出入温哥华东区”。 警方记录下比尔的证词，并派了一名警员和比尔一起来到养猪场。这时，调查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但在此后的媒体报道中指出，警方搜查了养猪场3次，但却没有什么收获。彼克顿兄弟被警方记录在案，但并没有派警力监控彼克顿的农场。 而这时，警方手里的失踪女性名单又加长了，似乎没有停止的时候。 “尸体农庄”在养猪场翻出受害人残骸 当新千年到来时，特别调查小组调查的妓女人数已扩大到1998年立案时的3倍。 在2000、2001、2002这3年间，仍不断有失踪女性的报道。由于她们工作的性质和居住的环境，警方对她们的调查可以说几乎无法开展下去。 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希望的案件中，温哥华的警方坚持了下来。无论警方在追踪失踪人员方面采取了什么步骤，凶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凶手——显得非常有条理，不紧不慢，从没停止过动手。而警方，只能等着看着，看“对手”有没出错的一天。 长时间的调查没有发现，警方不得不对案件进行重新审视，重新考虑他们手中的可疑名单和不多的线索。这一次，他们终于有了发现，这个迟来的发现也令当局痛悔不已。 2002年2月7日，温哥华的居民对警方突如其来的宣布毫无心理准备。警方告诉记者他们彻底搜查了彼克顿在科奎特兰港的养猪场和附近地区，第一次搜查是在1997年进行的。罗伯特·彼克顿已被监禁起来，被控罪名是非法藏有武器。随后，彼克顿得到保释，但很快，他又在2月22日被捕，这次被控的罪名是两起一级谋杀。警方还认定了受害人是瑟丽娜·奥博兹韦和莫娜·威尔森。 彼克顿自己声称被这些控告“吓呆”了，相对来说，受害人的家属显得很激动。3月8日，警方宣布他们在农场找到的DNA样本经检测是属于瑟丽娜的。一个月后，4月3日，彼克顿又被控告另外3起谋杀罪，受害人是杰奎琳·麦当纳尔、希思·波顿雷和迪安·洛克。过后6天，对彼克顿又有了第六起谋杀控告，受害人是安吉拉·约思伯利。在前两次控告中，有4个受害人的被害时间是在比尔·黑斯科克斯向警方报告彼克顿很可能是凶手后。5月22日，警方对彼克顿进行第7起一级谋杀控诉，这一次警方在养猪场里找到了布拉达·沃尔夫的尸体。 由此，人们不禁要问，既然彼克顿就是东区这么多年失踪女性的杀手，为何在1997年和1998年警方对他的猪场进行搜查时什么都没发现呢？而且，在1999年至2001年间，彼克顿仍不停作案，这时，他应该在警方的监控底下，但警方在哪里呢？ 彼克顿坚称自己是清白的，他的案件安排在2002年11月进行，但警方还没有完成他们对小猪宫殿的搜查。对于整个搜查过程，警方曾在3月21日宣布可能要持续一年的时间。目前，警方没有对大卫·彼克顿或其他嫌疑人进行起诉。 公众质疑警方是否出现了“故意的疏忽” 有些小报对这起案件进行了耸人听闻的报道，2002年4月10日，有一条头条标题是这样的：“54名妇女被喂了猪！” 但事情真相是怎样呢？ 2002年2月3日，在彼克顿第一次被控谋杀后的9天，当地一个妓女心理咨询组织宣称在过去20年里，大约有110名来自不列颠·哥伦比亚的妓女被谋杀或绑架了。而加拿大皇家骑警公布的数字更加惊人：有144名妓女被谋杀或失踪了。 维多利亚律师丹尼斯·伯尔斯登2002年4月17日宣布，他将成立一个几百万美元的资金，用于控告罗伯特·彼克顿、温哥华警方和加拿大皇家骑警，并给受害人的家属做慰问。伯尔斯登谴责警方在这起案件中“故意出现疏忽”，他对记者说：“本来有很多受害人可以幸免于难的。 其实对于人们来说，设想有一个连环杀手对这些谋杀案负全责是比较省心的事。在彼克顿落网前，警方总是倾向于其他设想。有的认为是一个长途汽车司机干掉了这些妓女，有的认为这些妓女受不了诱惑，落入犯罪集团，被骗到国外。 在受害人的亲朋中，对于对警方是否展开公开调查有着争议。有些人认为，无论做什么，死者都不会复生。有的认为警方干预了他们的生活，要求他们对记者“封口”。 对于彼克顿的审判，受害人家属还是充满了希望。大部分还是支持特别调查行动小组继续他们的任务，但也表示，对警方他们仍感到愤怒。主要他们觉得在警方的主观意识里，认为无论是不是有连环杀手，妓女在这里是属于不被人关心的一群。警方一直认为这些妓女是到别处赚钱去了。受害人家属希望能有一个公开调查，并不是要干涉警方对犯罪嫌疑人的调查，而是希望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后记 媒体披露现场恶心细节可能还会发现更多尸体 2002年10月，对彼克顿又多了4起谋杀控诉。这样，对彼克顿的谋杀控诉已累积到了15起。 目前，在警方手中的失踪名单上有63人。在一次特别调查行动小组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称：“这起案件是加拿大历史上杀人最多的连环杀手干下的。” 2004年2月，警方发现和彼克顿有关的受害人又增多了9个。这个发现，令警方在农场发现的残骸人数上升到了31人。美国媒体还报道了一些非常令人恶心的细节：警方在储藏猪肉的冰柜里发现了人的残骸，怀疑猪肉受到了人肉的污染，这些肉有的被制作成熟食；在锯木机上也有人的残骸——尸体可能变成了猪食。 警员坎达尔对记者说：“根据农场的情况和我们调查的结果，我们不能排除农场的猪肉产品被交叉污染的可能性。这意味着一部分人的尸体残骸已经被混入了猪肉产品中。”根据彼克顿的口供，其中一些混有人肉的猪肉制品，在彼克顿连续作案的20年间，已经被赠送或者出售给附近的熟人或者朋友。 从彼克顿居住的环境看，农场附近的人以及彼克顿的朋友们一直认为彼克顿是一个普通的人。按照常理，对于彼克顿出售或者赠与的猪肉制品，这些人是不会有戒心的。从这个情况分析，被污染的猪肉可能已经被食用。 无论是哪种情况，是人肉污染了猪肉，还是猪吃了混了人的残骸的猪食，对那些曾吃过彼克顿农庄的食品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多伦多星报》采访了特别调查小组的负责人，她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现在这个案子还在调查的初级阶段。”这时，彼克顿面临的已是22起谋杀指控，有15起是一级谋杀，但对他的审讯至少要到2004年9月以后才会开始。 目前，调查小组正在一个新的地点搜查是否有受害人的残骸。对彼克顿案件的调查庭也正式展开，法官会轮流倾听控方和辩方律师的陈述。 调查小组的负责人说，搜查会一直持续到秋天。一些失踪名单上的人的遗体目前还没发现，她们的家属说：“(继续搜查)这是令人欣慰的，但同时也很恐怖，因为如果找到了遗体，这意味着她们真的死了。”如果找到? 本版编译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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