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妇女报 10月10日和12日,阿红的朋友、另一受害少女阿琳先后两次向记者艰难地讲述了她亲历的“9·4”事件。对于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阿琳依然带着惊恐说:“那是一段噩梦般的回忆。” 被逼酒后不省人事 15岁的阿琳说,9月4日中午,在熟人杨某以及杨某的朋友林某的带领下,她和阿红从湘西吉首到达凤凰。下车后,林某的朋友隆某请他们吃饭,还来了好几个陌生人。吃饭后他们又到歌厅唱歌,唱歌的时候又来了三个人。中途杨某和另一个人提前走了。 在歌厅,那些人要了很多啤酒,并不停地劝她和阿红喝酒,她俩不喝,可是那一群人个个端着杯子逼她们:“我们全都喝了,就你们俩不喝,那不行!”“快喝呀,快喝!”…… 她们只好端起酒杯。期间,那些人不停地出出进进,并在一起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但酒是他们倒的,服务员只是在要酒的时候才送进来。 很快,阿红和阿琳就昏昏沉沉地趴在了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阿琳被林某扶着去了酒店,上出租车之前,她吐了一地,下车之后,她又吐了,这使她清醒了一些。而阿红则始终昏睡不醒,从歌厅包厢到酒店,一直是被人背着。 林某将阿琳扶进912房间后随即离开,犯罪嫌疑人韩某则进入房间。 来例假也没能逃脱蹂躏 阿琳一讲起那天的经历依然显得很害怕。她说,韩某一进门就抱住她乱摸。阿琳一边拼命地推他,一边问:“阿红呢?阿红在哪儿?叫她过来!”韩某回答:“在另外房间。”又死死抱住她,她推也推不掉。这时,林某敲门了,阿琳冲过去开门向林某求助,林某说:“你陪我朋友聊聊天没事。”“聊天可以,你叫你朋友不要动手动脚。”林某没说什么又走了。韩某将阿琳推倒在床上,继续侵犯她,把她的长裤和内裤脱到了膝盖下。 阿琳说她正好来月经,可韩某的手还是不断地伸向她的下身,疼得她边喊边挣扎,滚到了床下。她借口说:“好热啊,你去开空调。” 趁着韩某去开空调,她冲进厕所将门反锁。一会儿,她听到林某又敲门了,立即打开厕所门和房门,逃了出去。 没见有人追来,惊魂未定的阿琳靠在走廊上喘了口气,跑到服务员工作间躲了起来。她记不清过了多久,服务员进来了,她立即向其求救:“请你帮我找同来的女孩,她穿黑白格子两件套上衣。” 不久,有警察找到她问话,并告诉她阿红死了。“她怎么死的?”阿琳惊恐地问。对方回答:“你没必要知道。”之后,阿琳被带到了警局。 晚上戴着手铐睡 阿琳胆战心惊地回忆,她在公安局值班室关了5天才被放出来。 9月4日进去的时候是晚上,警察问过她情况后,用手铐将她的右手铐在值班警察睡觉的床头。床边放了张沙发,阿琳说,5天里白天就坐在沙发上,晚上睡觉开始也是坐着,第三天晚上她实在熬不住了,才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她说手铐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有时会被打开。 “只有犯了罪才被抓进公安局、才戴手铐,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呢?”阿琳说,当时她好想妈妈,可是不敢哭,只有在夜里没人看见的时候才偷偷流泪。 期间,她父亲来过想带她走,被警方拒绝了。阿琳的母亲黄军平告诉记者:“警察说要我们交一万元给阿红当安葬费。我们想不通,阿琳也是受害者,怎么要我们出这个钱呢?但为了让孩子早点回家,我老公只好找孩子的舅舅借了2000元交了。孩子进去5天才出来。” 黄军平说,事后她曾打电话给县公安局要求退还这2000元钱,但被拒绝了。后来,县公安局派人将这2000元还给了她家里的老人。 阿琳说,她被关起来的第二天,看到了韩、林二人先后被抓进来。韩某没对她说什么,林某见了她还问:“只抓我们三个人呀?”她回答:“我不知道。”后来,韩某、林某被带走了。 少女家人寻求帮助 黄军平告诉记者,阿琳原先是个非常活泼爱笑的孩子,经历这事后,女儿像完全变了个人,常常发呆,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久久不动。连最亲近的家人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从公安局出来后,阿琳哭着对父母说要远远离开家乡凤凰县,为了使女儿尽快忘记那段经历,在温州打工的黄军平很快将女儿接了过去。这段时间,阿琳先后找了两份服装厂的工作,可是她怎么也集中不了思想干活,都只上了两天班就离开了。她现在依然每天心事重重,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她说自己几乎每晚都会梦见好朋友阿红没死,梦见她们俩还在一起玩耍。她对记者说:希望一定不要放过那些坏人。 “和阿红一样,我女儿也是受害者,被那些人害成这样,我也要替女儿讨回公道。我想请中国妇女报的记者在报纸上替我们带个信捎个话,找个懂法律的人帮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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