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感觉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不喜欢过于女孩子式的打扮、不喜欢为讨好别人而撒娇、不喜欢人云亦云......很多事情喜欢问为什么,进而会思考事情的意义。这样的特点造就了一个所谓“有主见”的我,别人不尊重我的想法我会生气,别人做了没意义的事情我会怒其不争。同时,这样的特点让我成了“王想多”,高考时想这是我的重大时刻,改写自己命运的节点就在此时,结果高考前一天太紧张半夜才睡着;考研时想这也是我的重要时刻,是我走向当大学老师以后做学术研究的关键一步,虽然没那么紧张,但因复习不够扎实而遗憾未进入面试;省考面试前想这是我的突破时刻,考过面试顺利的话就能摆脱基层公务员的命运了,就可以开始职业法律人的辉煌生涯了,结果因为不够自信而被后面的人超越。 我知道这样想得太多不好,我是过早的接触社会学的那一套东西,知道了关于阶层、财富、政治地位等一系列概念,自以为有一些学识和他人不具备的情怀,却没有足够的心智去调节,于是成了“王想多”。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后要走的道路,但爱憎分明的我清楚地明了自己不愿意走的方向。我愿意和爸爸一样,当一个很勤奋、很努力却很难以改变现实和提高生活质量的基层公务员;我不愿意像我妈妈一样,在繁忙的工作与繁琐的家庭劳动中怨天尤人,自己却无力对生活现状有任何改变;我不愿像我现在的很多女同事一样,有了一定领导职务后每天偷奸耍滑,不再在工作中求进步,业绩上求成绩,每天就知道念叨婆婆妈妈的俗事。 我同样知道,想要摆脱自己不喜欢的这些东西很难,甚至这些可能就是我的宿命,但是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心怀不一样的想法,并投入有效的实践,就有可能逃脱这样的宿命。但逃脱这样的宿命需要的付出是巨大的,而且很有可能半途而废,当身边充斥着照着宿命活着的人,而我却要与众不同时,真的是如大水行舟,不进则退。周五上午,我像平时一样,浏览于各大法律相关的网站,发现母校老师写的关于信访的文章,想起了自己曾经对社会学的兴趣,想起了大学时候的好奇心,非常熟悉、特别怀念的感觉。也许当时我能不想那么多,跟着兴趣和感觉走,也许现在就成了行走全中国的社会学研究者,那才是我从小最为渴望的事情,既能游览风景,又能用犀利的眼睛观察这个复杂的世界。可人生不能重新来过,我也回不到4年前考研前的时光了,但人可以选择自己每天的生活方式。我意识到,我的知识面还算比较宽,但是懂得东西太浅显,在知识经济的时代是不行的。常识类的东西我知道的挺多,但要在这个社会立足,必须有自己的专业深度,否则我永远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小公务员。想清楚了这些,我决定报考这次的省直机关遴选,通过考试这种短期目标任务,重新回顾法律专业知识,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向往成为更好自己的实践,都是值得去努力的。 人是复杂的动物,需要处理好与外界的关系,更要处理好与内心的关系。人各有志,追求的东西很不一样,有些人能够勇敢地行动满足自己的欲望或者梦想;有些人没有太多想法,对当下比较满意,与世界和平共处;有些人只会夸夸其谈并不付出坚实的努力;有些人自知能力有限不能使自己的欲望满足,便对其他有勇气的人冷嘲热讽以达到自己心理平衡的目的。 小时候,长辈们夸我有正义感,是个正直的好孩子。我便以为这真的是种良好的品质,也为自己的这种特质而骄傲。长大了才发现,现实是不认正直的,现实是功利的,正直是没有用的。太显山漏水的正直是傻,是不知变通,是不知轻重。就像韩寒所说的,“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我始终觉得,人生是短暂的,青春尤其短暂,年少时的梦想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风吹散,但不会灰飞烟灭,它始终在记忆里的一角,占据着一定的空间。年少时的梦,并非没有意义,是自我性格塑造的重要组成,是对这个世界看法改变的载体,值得留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