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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法学学术规范或法学方法论的博友和学者发现，新近出版的小著《法学学术规范与方法论研究》，并未像作者曾在多个场合所说的、学界“反腐同盟”所期待的那样，揭露、批判了许多尚未完全公开或至少是已经公开的法学学术腐败，相反，它似乎有有意掩盖法学学术腐败的嫌疑。真是这样的吗？如果是真是这样的，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此种令作者和学界“反腐同盟”尴尬的局面呢？ 作为作者，我在此坦言，小著确实没有实现预期的目标，即没有公开或大面积地揭露、批判法学界的学术腐败，其中可以推测的原因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轻则可能混不下去，重则可能丢掉性命。而且，书籍出版不是像在大街上发传单，也不是像在网络上吐槽，可以随心所欲、畅所欲言。书籍出版是必须经过责任编辑、主编、出版社党总支（或党委）、出版管理机构等层层审查、筛选的，我们认为可以出版而且客观真实的事例，如果他们认为不适合出版，照样也不能出版。小著之所以不能像当初我所许诺的那样，揭露、批判法学界大量的学术腐败事例，这无疑是一个极端重要的原因。当然，即使出版商敢冒这样的风险，同时出版管理机构又对之熟视无睹、放任自流，作为尚为一居之室犯愁的作者，也未必敢冒这样的风险。因为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前车之鉴，已经令我不寒而栗。说白了，要想在法学界混下去，就只能暂时甚或永远忍着。 话又说回来，小著也不是一点也没向揭露、批判法学学术腐败的预期目标迈进过。细心的读者可能已经发现，在小著每章后面都有一个“思考与案例”，而这，恰恰就是暗藏玄机的地方。当然，出于种种担心，作者和编辑都对这些案例进行了大量的技术处理，尽量做到漏而不显，跑而不涌。但是，如果读者足够细心，同时又能够向身边上了年纪（主要是那些快退休或已经退休）的法学前辈请教，就能找到这些案例的真实原型，当代中国法学界的学术腐败现象也就可能露出冰山一角。 令我倍感悲哀的是，即使是这样一点非常微小的反腐成就，也是作者跟编辑、出版社乃至出版管理机构长期不断斗争的结果。而且，也正因为此种近乎固执的坚持，使小著比原计划延迟了一年半出版。这其中的失望、伤心、愤懑、忧郁，只有孕育了它的父亲——作者才能体会。我原本想把我跟方方面面抗争的证据（主要是电子邮件、短信）作为附件呈现给法学界，但是我不能，“别人”也不允许。如果我这样做了，可能比揭露、批判法学学术腐败所带来的后果更加不利于我。那样，我真的只能换个地方混，或者到哪里都混不下去了。 最后，我只能忍住近日口腔溃疡带来的钻心阵痛长叹一声：在当下中国，反对法学学术腐败，我们能靠谁？！我看，官方是靠不住的了，可能希望永远在民间，在于普罗大众的悠悠之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