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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勇 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嘉宾、各位同仁： 大家好！ 我是北京大成的张志勇律师，感谢主办方——尚权所和中国政法大学刑事法律援助研究中心，提供的学习、研讨机会。各位嘉宾的发言，有高度、广度和深度，我受益匪浅。我就近十年的经历和代理的三个死刑复核案件，谈谈我的心得体会。 一、死刑复核收回的社会价值 我一直关心死刑问题，2006年死刑复核刚收回时，我在都博士，同时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检察院挂职，写了篇文章：“从下放到回归——死刑复核的应然选择”，获得全省检察院论文一等奖。 这十年来，死刑复核收回，极大的改变了理念，改变的实体法和程序法的修改，推动了法治进步。如死刑罪名的减少，从68个减少到46个。少杀、慎杀的死刑政策，得到很大程度的贯彻。死刑判决的证据，也是最严格掌握，死刑类的冤假错案，得到很多纠正。死刑复核的收回，社会价值、法治价值，非常正面。 二、死刑复核与刑事辩护 死刑复核的收回，对于律师的辩护工作，也是积极、正面的。主要体现在二个方面： 一是，有利于死刑案件的辩护。 死刑复核的收回，直接促进一审法院、二审法院对于可能判处死刑案件的重视和谨慎。可杀可不杀的，一般会从严掌握，有利于律师辩护观点的采纳。如我2013年代理的李某某集资诈骗案，一审判处死刑，我代理二审，重点论述“不属于立即执行”的情形，二审法院最终采纳了我的意见，改判死缓。 另外，死刑复核的收回，直接带来观念的改变，导致死刑罪名的减少，尤其是经济犯罪，如刑法修正案八和九，取消了22种罪名的死刑，这也为律师的辩护，留下空间。再以集资诈骗罪为例，2014年我代理周某某集资诈骗案，影响很大，审理期间，刑九在正讨论，后来获得通过，废除了集资诈骗罪的死刑。检察院认为周某某应该判处死缓，或者是无期，一审法院考虑到立法的变化，判处周某某有期徒刑。后来检察院抗诉，二审法院维持原判。可以说，为律师辩护，留下了很大空间。 二是，有利于刑事辩护业务的增长，即死刑复核复核业务。死刑复核，对于律师是个全新的业务点，得益于最高人民法院死刑复核权的收回。 三、代理死刑复核案件的几点感受 巧合的是，我代理的三个案子，一个是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办理死刑复核案件听取辩护律师意见的办法》（2015年2月1日起施行，简称《办法》），一个是跨《办法》期间，一个是在《办法》之后。我的体会很深刻。 通过代理这三个案件，感觉是： 第一，律师的基本权利，越来越得到保障。 以前死刑复核，只有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复核死刑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法释〔2007〕4号，2007年1月22日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第1414次会议通过），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司法部(二高三部）联合发布《关于办理死刑案件审查判断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和《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以及最高人民法院等五部委《关于进一步严格依法办案确保办理死刑案件质量的意见（2010年5月30日通过）等几个法律法规，操作性、规范性不强。后来，随之刑事诉讼法的修改，尤其是《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办理死刑复核案件听取辩护律师意见的办法》（2015年2月1日起施行，简称《办法》）出台后，更为便捷。尤其是查询、阅卷、与承办法官沟通、会见，等等，律师的基本权利，得到保障。 2013年3月份，第一次代理死刑复核案件，没有任何头绪和经验。记得在小红门的最高院控申大厅，与上方、申诉的人，在一起，排队，等待法官接待，然后被告知在刑五庭，只告诉承办法官的姓氏，不告诉名字，也不告诉电话，也不告知内勤电话。也不能阅卷，到看守所，也不让会见。律师意见，邮寄到刑五庭。也不知道结果，若想知道结果，到控申大厅，三个月去一次，查询。去了二次，时隔六个月，也没有告知结果。 第二个案件，2014年6月代理。还不错，能通过内勤联系到承办法官，或者法官会用内勤的电话打过来。因为承办法官想促成赔偿与和解，做了不少调解工作，有时用自己的办公电话直接与我联系，这样才得知承办人的电话，联系还算顺畅。 第三个案件，是在规定出台之后，查询案件、阅卷、会见、提交辩护意见，等等，都很顺畅。打电话，有人接，再也 不用三个月跑一次控申大厅了。 第二，死刑案件，越来越少。 由于刑事政策的变化，死刑，越来越少，尤其是刑法修正案八、九的通过，大幅度减少死刑，尤其是经济犯罪的死刑。死刑案件越来越少。死刑复核，也不少律师的主流业务。 第三，知道结果，依然很难。 律师，不管如何，应该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否则，家属会对你很有意见，认为你不敬业，尤其是结果不好的时候，会迁怒、抱怨，甚至投诉。对于委托送达，我仍然抱有微词，应该第一时间，告知律师结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