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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研究生时，就读张五常的著作。参加了工作，依然读他的著作，只要他的新书一出来，就立即买回来读。有一次，与比我大十多岁的同事谈到张五常，他说张五常就是个骗子，不会数学，写的文章也发表不了。这个同事，翻译过一两本经济学名家的著作，他说的话，我还听进去了。我再也没有说张五常的好话，也不提他。但是，同事的话没有改变我的，就是张五常的著作出来后，我一定要第一时间买来学习。就是因为受到他的影响，我的博士论文也不用数学。为了让我的不用数学具有合法性，我用了大量的篇幅讲述为什么不用数学。 有一个会议邀请我去做个发言，我不想去。我正在忙一件事，不想分心。一个朋友再三说，最后同意了。人生在世得有朋，我也不例外。这个朋友对我十分好，我不能不给面子。会议前一天的晚上，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写好了发言稿，给朋友作回复。朋友告诉我张五常在会议上做主旨发言，讲三十分钟。真没有想到了，读了这么多年张五常的著作，有机会与他一起发言。杨小凯在世时，他自己是距离诺贝尔经济学奖最近的华人，去世了，张五常就是距离诺贝尔经济学奖最近的华人了。 张五常的发言，很具自己的特色，就如同他的写的书一样，傲死人。一副睥睨天下，都不放在眼中的样子。我与他有一点相似，也是看不起人，张五常的这种傲我十分喜欢。我喜欢张五常的著作，其中一个原因可能就在这里。有本事才敢傲，没有本事，哪有本钱傲。我就喜欢有本事的人，没有本事的人我避之三舍。张五常三十分钟的主旨发言讲完了，有提问的时间。我想去提一个问题，但是我与他一样是个发言的，不能够提问。我只坐在那里，看着别人向张五常提问。这些提问的人，都没有读过张五常的书，或者说读了根本就没有读懂，提的问题都没有入门。 到了我发言，因为有一些激动，有一些紧张。发言还没有讲完，有人以为我与张五常的观点不同，反应强烈。其实，我与张五常的观点是一致的，没有一点区别。我的发言稿最后原来有一句“从本质上，我的意见与张五常是一一致的”，后来我删除去了。有一些意见不用表达得清楚明白，应该留下一点思考的余地。课堂后不留点作业，学生不认真学习。有人提出异议，盛洪说张五常的意思是限制的合约的自由选择，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个答案，还是被人给出来了。我对盛洪这种破坏我的计划的做法有意见，但是不得不佩服他的高超的水平。 吃饭的时候，有人谈到张五常，说他写的文章基本上发表不出来，所发表的文章都是在科斯主编的杂志上出来的，如果没有科斯给他发表文章，他的文章一篇也发表不了。科斯说只有张五常引用对他的著作，可能也只有科斯懂得张五常的文章。一问，原来张五常先生把西方学术界都得罪完了。得罪他们，还是一个原因，就是傲。许多会议，张五常不把西方的那些学者放在眼中，经常发言完了，不打招呼，人就走了。华人本来在西方就受到歧视，他这种傲，必然会导致他人的不舒服。有意见的人多了，就集体抵制他，看到他的文章，都干掉，不发表。事实上，张五常的文章，都写得很好，只要发表出来，就成了经典。 张五常的这种傲，不但导致了他的文章发表不了，也导致了内地政策的制定也不愿意听取他的意见。这样，就更加坐实了他吹牛的印象。张五常不怎么在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活得十分潇洒。这样的一生，才是人的一生。 |
